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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領台灣走入超導世界 - 吳茂昆

 

 

 

 

【吳茂昆小檔案】
學歷：
．淡江大學物理系學士
．美國休士頓大學物理博士
經歷：
．美國阿拉巴馬州大學物理系助教授、教授
．美國哥倫比亞大學應用物理系教授
．國立清華大學客座講座教授、材料科學中心主任、物理系教授、研發會主任委員
．行政院國家科學委員會副主任委員
．奈米國家型科技計畫總主持人
現職：
．中央研究院院士、中央研究院物理研究所所長
．國立清華大學物理系合聘教授、榮譽講座教授

 

 

 

1987年，吳茂昆在阿拉巴馬州亨城（Huntsville）的實驗室裡，發現了釔鋇銅氧化物高溫超導體，這個絕對溫度93°的釔鋇銅氧化合物，將超導的臨界溫度往上提升超越液態氮的蒸發溫度，震驚了全球物理界，使超導體的研究進入全新的境界，激起全世界跟進熱潮。他的博士指導教授朱經武院士為此被提名諾貝爾物理獎；吳茂昆因此聲名大噪，並於2004年成為以中華民國國籍獲選為美國國家科學院海外院士的第一人。

 

 

 

從台灣到美國 走入超導世界

1949年出生於花蓮玉里的吳茂昆，家境並不富裕，中學之 前，不曾想過自己的人生會有任何特殊際遇。直到進入淡江大學物理系就讀，一頭埋入相對論的奧秘之中，才開啟了不一樣的人生。其後赴美深造，取得休士頓大學物理學博士學位，隨即受聘於美國阿拉巴馬大學、哥倫比亞大學物理系任教。

這位揚名國際的低溫物理、高溫超導專家，研究成果豐碩，其發現至今仍影響著國際物理學界，也因此他榮獲美國國家科學院的Comstock獎（每5年才頒發一次的重要學術獎）、美國 NASA（太空總署）特別獎等，並於1998年獲選為中研院院士，目前為中研院物理所所長，也擔任奈米國家型計畫主持人。

回想起求學歷程，吳茂昆說，他一直都在比較自由的環境成長學習，可能因此養成思路清晰靈活、行事不受約束的個 性，有利於從事開創性的學術研究，讓他的研究生涯走來順 遂，短短3年多的時間，就因超導研究從助理教授升任正教授。

 

 

 

覲見李登輝總統而改變一生

在美國的研究、教學生涯十分順利。1988年他返台時，經人安排與當時上任未久的李登輝總統會面，兩人針對高溫超導的突破性發展與學術界的超導熱現象談了一個多鐘頭，之後吳茂昆並接受李總統邀請至總統府演講，成為第一個非官方人士受邀到總統府於月會中演講的民間人士。

當時政治朝向民主開放，政府也積極推動尖端科技的發 展，李登輝認為台灣亦應在超導研究上建立學術基礎，並且由 政府帶動投資，進行相關的研究，希望讓社會大眾了解，國家社會的發展與科學發展一樣，需要新的觀念，新的方向，有意 延請他回國，協助清大、工研院等單位強化超導研究。他回到美國後不久轉到紐約哥倫比亞大學任教，一年內除接獲清大劉兆玄校長的電話，國科會主委夏漢民也特別前往紐約與他洽談推動超導相關研究之事。他感受到政府推動超導研究的決心，除於1989年回台瞭解情況，也聯繫了多位在美的台籍傑出學 者，希望他們一起返台組成堅強的研究團隊。於是，吳茂昆放棄美國正教授的高薪待遇，回到台灣。

 

 

 

建立台灣超導研究中心

政府延攬吳茂昆回國的目的在於建立國內超導研究中心， 起初他先提出一項5年計畫，並延請一批國內博士及海外學人一 起執行。由於當時清華大學也有相關的研究計畫，加上劉兆玄 校長大力支持，於是研究中心便設在清大。

剛開始進行得還算順利，但第二年繁雜的行政問題，直接 影響到研究計畫的進行，造成他很大的困擾。吳茂昆說，還好 他頗有耐心，加上清大的支持，讓他得以度過重重難關。

5年後，這個計畫回復為一般的國科會計畫，吳茂昆等人原有的禮遇亦同時取消。他說，還好參與計畫的研究人員都能 體諒，加上李遠哲回到國內擔任中研院院長之後，為了提升國 內的研究環境做了很多努力，同時，清華也提供了必要的行政支援，他才得以繼續做研究。10多年來，他訓練出不少研究專才，目前在各領域都有很好表現，同時也協助清大、淡江大學、中研院等單位提升超導的研究環境，讓台灣與國際競爭。

 

 

 

十年清華研究行政生涯

剛回國的前3年，吳茂昆將重心放在建立國內超導研究中心，1992年起兼任材料中心主任與研發會主委等職務。

由於清大在劉兆玄校長時代就將行政系統整頓得還不錯，整體環境適合研究工作，加上當時的沈君山校長很支持，讓吳茂昆在任內得以輕鬆推動相關事務。其中，最值得一提的是任內與香港科技大學吳家瑋校長等共同發起建立東亞研究型大學聯盟（簡稱AEARU），其性質類似美國的長春藤學校。聯盟的會員包括北京大學、北京清華、日本東大、筑波大學、韓國普項（Pohang）大學、漢城大學等十幾個名校，每年展開交換學生以及學術交流活動，並利用研發會撥出預算，鼓勵學生出國參加學術研討會發表論文，以開闊個人視野及提升學術研究的水準。

吳茂昆認為，人文素養的提升是大學教育重點之一，新化工館完工啟用後，他建議學校將舊化工館部份空間整修成校史館，讓學生能感受到大師風範，而不只是接受一般的學術訓練。 就這樣，他在清華度過10年光陰，他覺得清華學生的資質相當不錯，有很強的求知慾，凡事自動自發，懂得自我要求，畢業之後表現也都很不凡。例如他的 第1個博士生王明杰博士目前任職於中研院天文所，在專業上就受到相當大的肯定。

 

 

 

• 吳茂昆返台後，協助國人建立超導研究中心（國立清華大學圖書館珍藏資料）

 

 

 

提倡大學生國際交流

值得一提的是，剛回台時，由於他還必須指導幾位哥倫比亞大學的研究生，這幾位學生們就來到台灣完成最後的研究， 讓清大學生有機會與國外學生互動，這樣的國際化交流成效 不錯，所以他在清華期間對於推動交換學生始終不遺餘力。此外，他認為清華的導師制度也值得一提，讓導師能掌握每位學生的學習、生活狀況，這對於師生之間的瞭解有很大的幫助。

不過，他發覺現在政府給予學校的資源與支持大不如前，學生向學的動力似乎亦不如以往，前陣子有機會跟學生聊天時，聽到許多抱怨。對此，他建議學生應該跟學校建立正面的溝通模式，或主動改變現況。例如球場不乾淨，可以發動同學們一起清掃整理；對課程不滿意也要向學校反應，因為學生終究要清楚認知自己的角色，並瞭解能夠來到清華讀書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該多花點時間心思在學習上，以盡自己的本分。

2000年，吳茂昆被延攬進入國科會擔任副主任委員，兩年後進入中央研究院擔任物理所所長至今，雖然研究重心離開清華，仍為清大合聘教授。他認為，這幾年國內的研究環境，不論經費或制度都有長足的進步，未來他樂見展開更多長期的研究計畫與跨領域研究，鼓勵更多年輕研究人員投入，讓台灣逐 步走上國際化，並受到更多肯定。（林瑞珠／採訪整理）